入冬夜微涼,殘卷葉落黃,昨夜殘夢里,依稀還故鄉(xiāng)。
門前景猶在,雙親鬢添霜,寒風(fēng)驚暖夢,不覺淚成行。 ——題記
十二月的深冬像極了手邊的茶,苦澀中裹著醇香,清透見底又顯得意味深長,枯黃的落葉在街上洋洋灑灑的鋪了一層,暖陽夕照,暗黃的余暉打在落葉上,隨著街口吹來的晚風(fēng)向前翻滾著,一瞬間,像有了靈魂。我獨(dú)自走著,正如那凋零的落葉一般,被時光催促著,追趕著,不知道終點(diǎn)在哪里。至此,深冬已至,而那心底油然而生的鄉(xiāng)愁更濃……
細(xì)想來,輾轉(zhuǎn)游離,我已離開家鄉(xiāng)多年,雖然也經(jīng)?;厝?,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,也許是見多了城市的高樓林立,看慣了大街上的車水馬龍,每次都覺得回家的路不像小時候那樣寬敞平坦,風(fēng)景也不如以前精致,可是她依舊那么親切。就像孩童時的舊箱子,塵封了我年少時不諳世事的童真和那年幼時簡單的童趣,怪不得在這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大地上,我最掛念的依然家鄉(xiāng)。
每次回家,我都會放慢車速,好好端詳這久違的故鄉(xiāng),片片農(nóng)田,隱隱村煙,加上植被的點(diǎn)綴,蕭條中透著神秘,竟煞是好看。看得久了,仿佛自己與大自然也有了默契,好像是傾聽,好像是傾訴,又或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交談,我說著這些年的不易,她說著這些年的變迀,我傾訴著滿腹離傷,她道了一句別來無恙。
我對故鄉(xiāng)的情感,沒有想象中那般細(xì)膩,更多的是簡單和悲涼,所以離家久了,故鄉(xiāng)的模樣總是無端地想起卻又只字不提。年少時整天想著離開這里,現(xiàn)在又渴望著回歸家鄉(xiāng),也許是在外飄零久了,缺少歸屬感吧!
想起家鄉(xiāng),便想起家中的母親,她的愛既博大又深沉。記得小時候,姐姐外出打工回來買了香蕉給母親,那時候還沒有吃過香蕉,母親剝了根香蕉給我,把剩下的收起來,我問母親怎么不吃,她說不愛吃。第一次吃香蕉,感覺很甜,也很開心。吃完扔下香蕉皮便就出去玩耍,口渴回來喝水,想給母親驚喜,便悄悄進(jìn)屋,只見母親背對著我,手里拿著東西抬手聞了又聞,又丟進(jìn)垃圾桶,我踮腳瞧了一眼,正是我吃剩下的香蕉皮。那天晚上,我蒙上被子眼淚不停地流,心如刀絞一般,酸楚、難受各種滋味涌在心間……
待我成年結(jié)婚那天,我緊緊的擁抱著母親,她渾身微微顫抖,她微弱的身軀,華發(fā)已斑白,母親紅了眼眶,我卻止不住流出眼淚,我們沒有說一句話,那一刻,我覺得是我離母親的心最近的一次,而母親的心卻不曾離開我?
時光荏苒,歲月驅(qū)馳,任我離家多久,心一直在那里,不管是故鄉(xiāng)還是母親,她們總是被我用文字有意或無意記掛著,寂靜的深夜,家鄉(xiāng)、母親的畫面越來越清晰,思緒凌亂,思念涌上心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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