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秋時節(jié),家鄉(xiāng)的花椒熟了,又到了一年中最忙碌的摘椒季節(jié)?;ń吩陧n城已經(jīng)有上千年的栽培歷史。韓城市因為“七山一水二分田”的獨特地理條件和適宜花椒生長的氣候條件,造就了韓城大紅袍花椒粒大肉豐、色澤鮮艷、香氣濃郁、麻味純正的獨特品質(zhì),這足以讓我們每個韓城人為此感到自豪和驕傲。在我的記憶中,我童年的暑假都是在摘花椒中度過的。
每年一放暑假,我和妹妹盡快完成暑假作業(yè)。父親會提前給我們準備好飲料,方便面、西瓜等吃的東西,母親會用一天的時間做上許多的饅頭,備好飯食,做好摘花椒的前期準備工作。
早上四點多,天還沒亮。父親就催促母親盡快給我們做早飯,等到早飯熟了,父親一遍又一遍地叫醒熟睡中的我們,起床后的我們吃過早飯以后,給瓶子里灌滿水,挎上荊條編制的籃子,帶上一天的干糧,拉上架子車就開始了一天的摘椒生活。
到了地里,我們都各自挑選繁盛的花椒樹,母親在花椒樹下面鋪上縫制的袋子。摘花椒是一件很辛苦的事,花椒樹上長滿了尖刺,稍不留神就被刺扎,摘完花椒的手摸一下臉,臉上又麻又癢,那感覺無法形容。地里面繁盛的花椒壓彎了枝條,有的一朵好大,我一個手掌都抓不住。高處和枝頭的花椒一般都具有挑戰(zhàn)性,父親提前給我們自制了好多摘椒工具,用細鋼筋做的長鐵鉤,一頭掛在樹上,一頭掛上裝滿花椒的籠,樹枝便被拽了下來;有的是用一根繩子一頭綁上一個小鐵鉤,一頭綁上一根鐵柱,鐵鉤掛在樹枝上,用力拉下來把鐵柱插到土地里,一枝高高的樹枝又被拽了下來,花椒輕輕松松地就被采摘了。
快到中午的時候,太陽越曬越大,我們的肚子也都餓得咕咕叫,父親讓我們都休息下,在地頭我們食用了提前準備好的干糧。短暫休息過后,我們都加快了采摘進度,雖然烈日當頭,但是我們都干得熱火朝天。到了傍晚時分,全家人推著滿車沉甸甸的花椒走在回家的路上,一個個臉上都露出燦爛的笑容,一天辛苦的勞作已經(jīng)轉(zhuǎn)化為美好的心情。一分耕耘一分收獲,付出了得到收獲才是滿滿的幸福。
參加工作以后,我們摘花椒的次數(shù)越來越少了。每年花椒成熟的時候也沒有空余時間回家?guī)透赣H采摘,父親年齡也大了,慢慢也干不動了,我們都勸父親不要摘花椒了,可是父親舍不得他的花椒樹,堅持每年都要采摘。最近幾年交通也方便了,回家的時候父親把花椒放到車上拉回來,再也不用人力提回來了。
如今,在城市住久了,雖然已到摘花椒的季節(jié),卻渾然不知。那段父親站在老屋門前召喚,椒香彌漫了整個村子角角落落的日子已經(jīng)一去不復返。摘花椒,已經(jīng)成為我童年最深處的記憶,那種熟悉又溫暖的味道值得我一生回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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