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休假,回家看望爺爺奶奶,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,只見奶奶拿著掃帚正準備清掃門口臺階上散落的菜葉,我趕忙搶過掃帚,把菜葉掃干凈。奶奶笑著說,剛才和隔壁的老奶奶邊擇菜邊聊天,聊得盡興,菜葉都掉出垃圾袋了。我打趣問道,又在背后聊啥八卦。奶奶笑而不語,拉著我進了屋。
回到家,奶奶激動地和我說起了她所聽到的“新聞”,無非就是誰家孩子在哪工作出息了,誰家又遇到什么喜事了。爺爺在旁邊想要傾聽我倆的談話,但無奈耳背只能聽個大概,只是時不時微笑著看著我們。我在奶奶神采奕奕的演講中思緒被拉回到小時候……
童年時期,父母在下峪口上班,無暇照看年幼的我,便把我留到爺爺奶奶身邊。爺爺退休后受人之托,幫忙照看象山礦邊上一個破舊的廠房。記憶中廠房很大,閑不住的爺爺在廠房里養(yǎng)了雞和鴨,于是,料理雞鴨的吃食就順理成章成了奶奶的事。
印象最深的是夏日里,每天迎著落日的余暉,我拉著奶奶的手一起去喂雞鴨的快樂。太陽將我和奶奶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。奶奶會在路過的田地里挖一些野菜,將野菜剁碎摻著麩皮加點水攪拌均勻給雞鴨吃。放飛田野是我覺得最幸福的時刻,采不完的野花和各種有趣的小蟲子,總是讓我邁不開步挪不動眼,每天如此,其樂無窮。再后來,爺爺又買了很多羊,喂養(yǎng)雞鴨之外又多了一項放羊的工作,幸運的是廠房周邊都是長滿野草的荒地,我們只需把羊兒趕出羊棚即可。大多數(shù)時候,我都是坐在樹蔭下乘涼。這時,爺爺總會交給我數(shù)羊的任務,不過通常情況下我是數(shù)不明白的。因為羊兒總是那么調(diào)皮,不停地移動重疊,以至于我數(shù)著數(shù)著就亂了,執(zhí)拗的我總是氣急敗壞地一遍遍重來。奶奶總是適時緩解我的急躁,給我講故事或用石頭教我認字。等到羊群吃飽后,我們會把羊趕回羊圈,奶奶一天的喂食工作也算結束了。自從爺爺養(yǎng)了羊,奶奶每天都會給我?guī)Щ匦迈r的羊奶喝,到家后用篦子過濾一遍放到鍋里煮沸晾涼,那獨有的清甜是我童年驕傲的記憶,興許是喝羊奶的緣故,瘦小的我突然茁壯成長了,個子長得飛快,皮膚也變得白里透紅,抵抗力強了,生病的次數(shù)也越來越少。
“月月,你快看我昨天拍的抖音,好多人給我點贊。”奶奶的話打斷了我的回憶。轉頭看向奶奶的手機,屏幕里是爺爺配合奶奶一起跳舞的視頻,“你爺爺現(xiàn)在笨手笨腳的,拍個視頻動作教了好久才勉強學會,你看怎么樣?”奶奶嘴里嘟囔著,臉上卻是笑開了花。屏幕里的爺爺奶奶,跟著音樂一起舞蹈,倒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是80多歲的老人。“你倆真是越活越年輕了,你看美顏以后你倆臉上都沒皺紋了。”奶奶聽后哈哈大笑。
我的爺爺奶奶,人群中很普通的老人,但是他們對待生活的態(tài)度一直很積極很陽光,也很愿意接受新鮮的事物。相知相伴60余載,遇到困難一起面對,碰到挫折一同承受,有了甜頭一起品嘗,對待晚輩疼愛有加,他們就是這么一對可愛的老人,怎么能讓我們子孫后輩不愛戴、不珍惜?希望爺爺奶奶長命百歲,健康快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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