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雨知時節(jié),當春乃發(fā)生。隨風潛入夜,潤物細無聲。”一場春雨過后,天氣開始回暖。充滿盎然生機的春天緩步走來,她獨有的美與氣息也開始蓬勃。
休假結束,同事帶來了一大袋子洋姜分給大家??吹侥且粋€個形狀各異、散發(fā)著淡淡甜香氣息的“土疙瘩”,心里突然就覺得踏實、喜悅,而心底關于洋姜的記憶也慢慢浮現(xiàn)。
猶記得兒時,一到春天,我們一群小孩子就跟在大孩子后面,漫天遍野地采野菜、挖洋姜。那時候物質貧乏,我們沒有什么零食可吃,春天到來后大自然饋贈的美味,就成了我們珍貴的零食。
在地下埋藏了一個冬天的洋姜,一遇到春光便急不可耐地生長起來。綠油油的洋姜葉子隨風舞動,似是在向我們昭示自己下面藏匿的果實分外豐厚。一大群孩子像打仗一樣各自占領一片“高地”,而后就開始了修筑“工事”般的挖掘。洋姜多是成片生長,只要找到一棵,就可以收獲許多“戰(zhàn)利品”。孩子們大多嘴饞,挖到一個洋姜就胡亂在衣服上擦擦,然后迫不及待地塞進嘴里,淡淡的甜香汁液瞬間包裹了味蕾,也不管其間是否還夾雜了泥土的氣息。等挖到足夠多的洋姜,調皮的幾個就會率先挑起一場“戰(zhàn)役”:這邊陣營向對面扔去一個土疙瘩“手榴彈”,那邊也會向這邊飛來一把野草,被擊中的一邊往往不甘心,總是要回贈對方的擊打才罷手。一時間塵土飛揚,場面甚是激烈。
鬧夠了玩累了的時候,也是肚子咕咕叫的時候。宣布“休戰(zhàn)”之后,大家嬉笑著卷起衣服打包一天的收獲,蹦跳著跑向炊煙裊裊的所在。不用說,晚飯的餐桌上一定會有一道美味的“涼拌洋姜”。伴隨著脆生生又爽口的洋姜滋味,孩子們的喜悅心情會再一次蔓延,勞動換來美味的享受,于我們是最早的社會啟蒙。
后來漸漸長大,洋姜越來越少,那種淡淡的甜香滋味也漸漸從舌尖消失。而物質越來越豐富之時,我們卻越來越懷念小時候的味道:洋姜,香椿芽,薺菜……都是留在舌尖上揮之不去的記憶。當然,抹不去的,還有童真的歡樂、無憂的歲月。
時光的隧道,向來只是單程。我們無法逆轉其走向,無法從現(xiàn)在的成熟退回過去的天真。但是,也許我們可以做一個時光盒子,將珍貴的記憶收藏,將美好的滋味保留,時時翻看,品味時光渲染下愈釀愈濃的鄉(xiāng)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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