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是故鄉(xiāng)明,明月在故鄉(xiāng)。每個人都有個故鄉(xiāng),故鄉(xiāng)都有一個無與倫比的月亮,人人都愛著她的故鄉(xiāng),愛著故鄉(xiāng)的月亮。
季羨林說,他的故鄉(xiāng)的月亮與山無關(guān),而我的故鄉(xiāng)的月亮就掛在遠(yuǎn)處的山峰中間,背著浩瀚無垠的藍(lán)色星空,幽遠(yuǎn)明亮,每次站在崖邊上,張開雙臂都有種翱翔的感覺。
小時候,我們幾十戶人家,靠山而居,每戶人家之間隔著好遠(yuǎn),熱鬧不起來。大人們白日勞碌辛苦,天一黑,除去農(nóng)閑時串個門子,就關(guān)上房門,往往是圍著電視,一家人鬧鬧家常,或是順便教育一下我們這些熊孩子,一般都聊不了多長時間,就熄滅燈火,趕著為明天的農(nóng)活養(yǎng)足精神。一剎那,整片村莊又回到自然的懷抱,只剩下幾條狗趴在自家門口,望著月亮數(shù)星斗,而睡不著覺的孩子們則睜著眼睛慢慢地欣賞灑滿窗戶的月光,忘卻夜晚的安靜帶來的委屈和寂寞。
那個時候沒有太多的樂子,我就喜歡在如詩的夜晚,依偎在母親身旁,聽她講神話傳說、逸聞趣事,或是聽她絮絮叨叨講故事,看流星劃過天際,捕捉瞬間即逝的璀璨,看月宮寒冷凄清,是否真有嫦娥在“起舞弄清影”?我哼著小曲昏昏欲睡,母親的臉上掛著微笑,父親的疲憊早已蕩然無存,一彎臂膀伴我享受童年的甜蜜,兩雙大手牽著我走在成長的路上。祥和的夜,織著暖暖的幸福。時過境遷,母親慈祥的笑容早已爬滿皺紋,父親熟悉的身影早已彎曲,唯一不變的是他們對我的掛懷,還有我對他們?nèi)缃z的思念。
月亮悄悄爬上柳梢,透過窗欞,灑下滿屋子的清輝,月光如水,兒子枕著我的臂膀,要我給他講童話故事,講外婆曾講過的故事,還有我小時候的故事。此時此景,將我一下子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,在母親臂彎里聽故事的時光,是那么近,又是那么遠(yuǎn)!
“中庭地白樹棲鴉,冷露無聲濕桂花。今夜月明人盡望,不知秋思落誰家?”我在他鄉(xiāng)賞明月,其實(shí)明月在故鄉(xiāng)。“月是故鄉(xiāng)明,明月在故鄉(xiāng),人是故鄉(xiāng)親,最親爹和娘”,離家才知相思苦,遙寄一曲訴衷腸。
那山、那水、那人、那事,那情、那景、那念,輕輕滑過歲月的指尖,浸入心扉,勾起無數(shù)溫暖,幾許悵然,幾許留戀,裹著甜蜜的追憶,伴著濃濃的思念。又快到中秋了,不知是苦、是甜?一處相思,一往幸福,任時光流轉(zhuǎn),夢回千年……
“露從今夜白,月是故鄉(xiāng)明。”這樣的良辰美景,我仍然想起的是故鄉(xiāng)那掛在山間的月亮,夢幻、清明,讓我迷戀、眷戀,讓我忍不住心向故鄉(xiā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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