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字回首,菊舞三秋。菊存世以來,便是秋的伏筆,如同元稹為它提詩:“不是花中偏愛菊,此花開盡更無花。”沒錯,菊的綻放,無疑是意味著秋日的蒞臨。
菊,傲氣,典雅。它雖不如梅的傲骨,卻有凄秋生長的勇氣;雖不如牡丹的國色天香,卻有百花凋、唯吾存的氣魄;雖不如蘭花素雅空幽,卻有滿城盡帶黃金甲的秉性。
菊,淡泊隱逸。在歷史的長河中,有不少像菊一樣品格高潔、放棄權(quán)勢的隱士和君子。“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。”就如陶淵明長期歸隱田園,以酒遣懷,以菊花為伴侶,他不圖名利,不被世俗所羈絆,只求隱居田園的愜意!
菊常見,但菊之精神卻少之又少。人們偏愛雍容華貴的牡丹,艷陽似火的玫瑰,冰清玉潔的蓮花,但無法做到“不蔓不枝”,也無法做到“深秋唯此一物”的毅力與氣魄。比起其它花,菊是最真實的存在。莫道此花不銷魂,霍灑殘朵辱春花!牡丹富貴隨處是,若求淡,絕菊一枝!
隱者,是以菊為命的。在南山的坡地上,我看見菊,開成守望的原野。歲月的田園里,一人一鋤,翻新著舊年的時光。種菊,養(yǎng)菊,然后采菊,將一生的時光,都用于菊的情操上。纖塵不染的性情,淡然而有味。這是菊的馨香,層層疊疊。
隱者,是以菊為詩的。菊骨,從不懼怕凜冽,一切肅殺的黯然,在菊面前,都悄然逝去。詩性的菊,是生者的根,是詩者的魂,是土壤的意,也是坦然的山和水,揉合天地合一的忘我境界,也是陽光的一束水晶,匍匐成智者的囈語。
隱者,是以菊為酒的。秋菊,那些彎彎的眼眉里,預覽了秋色的飽滿,將人生的百態(tài),都盡收眼底。酒性的菊,開在隱者的身上,種成一種醉的灑脫、從容。
人的一生,皆可隨性隨心隨緣。可人的一生,又怎會如此,僅有寥寥幾人做到,也只是打著看透世俗和紅塵的旗子做著最世俗和紅塵的事罷了。“落紅不是無情物,化作春泥更護花。”“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。”若能如詩中所言,用自己的價值造福他人,默默感染身邊的人用無私奉獻的精神對待生活,用超脫世俗的眼光積極面對此生,那才真正為隨性隨心隨緣。
“寧可枝頭抱香死,何曾吹落北風中。”萬花凋零之季,唯有菊花,開放得愈加美麗、優(yōu)雅。古往今來,有多少中華英雄兒女有的正是這種堅韌不拔、不理世俗的精神。古有陶淵明獨愛菊,無非是喜愛菊不肯屈服、不肯低頭折節(jié)的性格及品行,今有我們愛菊,更是奮斗路上的一抹心靈慰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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