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假回家,父親笑著說,“地里西瓜熟了,可以吃了,小時候你們兄弟倆都是一個西瓜切兩半,每人用勺子挖著吃。”聽著父親的話語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上班這么多年,每年自家地里的西瓜都沒吃過。騎上電動車行駛在田間小路,當站在瓜田前,望著一小片西瓜地,內(nèi)心深處的童年記憶瞬間涌上心頭。
小時候,每年家里都會栽種約十畝西瓜,從秧苗開始,我跟哥哥都會跟在父母身后,看著瓜苗從一顆顆種子慢慢長成一株株綠秧。聽著父親說瓜熟后的甜美,看著小小的秧苗,我和哥哥滿是期待。
小孩子的性子總是耐不住,父親每隔幾天都會去瓜田里看一看??粗鞴蠌男∶缫稽c點地長大,抽芽、長葉、伸蔓、開花、結(jié)蒂,看著慢慢長大的它,不算長的等待里充滿了期盼。
每年西瓜快要成熟的時候,瓜田里總是少不了烏鴉、田鼠、黃鼠狼等“偷瓜賊”的騷擾,所以每年在地里看瓜的任務也是少不了我們。一個簡易的三角帳篷、一張小小的折疊床、一盞煤油燈……父子三人坐在瓜棚里,數(shù)著天上的星星,聽著父親講著遙遠的故事,談論著長大后的夢想,笑聲飄蕩在空曠的夜空,甚是幸福。在夜里輕輕的蟲鳴聲中,在皎潔的月光下,我和哥哥慢慢睡去,父親在旁邊慢慢搖著扇子驅(qū)走我們身旁的蚊蟲,愜意的時光在夢里緩緩流淌。
收獲的季節(jié)總是充滿幸福,讓人激動。一大早,姑姑、二叔以及表兄弟堂姐妹早已在我家的窯洞里整裝待發(fā),此時此刻爺爺奶奶還有父親母親也是最為高興的。滾滿西瓜的瓜田里,也是站滿了來幫忙的左鄰右舍,凌亂的隊伍分散于十畝瓜田,盡情收割著收獲的時刻。聊天逗樂的笑聲,呼喊的號子聲,人們盡情地說著家長里短,手下卻是沒有一刻停留。當然,還有我們這些孩子們穿梭在人群中,嬉戲的歡笑聲彌漫在瓜田上空,夏日里的甜蜜總是讓人那么開心與幸福。
撥開時光的藤蔓,撫摸歲月的果實,用記憶的刀一切兩半,一半是懷念,一半則是留戀。經(jīng)歷的年輪流轉(zhuǎn),咬在嘴里的年華果實,更是酸甜苦辣百般滋味,是告別,也是思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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