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花椒,又叫摘花椒果,更確切些說是掐花椒?;ń饭墒旌笠皶r(shí)采摘,若采摘不及時(shí),熟透的花椒果就自行落地,難以收獲了。
摘花椒難,一是因?yàn)樗闹Ω缮祥L(zhǎng)滿了尖銳的刺,而小小的一朵朵花椒果柄正好就長(zhǎng)在一對(duì)對(duì)尖銳的刺中間,針刺如蟹螯般張著,人們即便千般小心,也常常被扎得手破血流。而一旦被花椒樹枝上的刺扎后,傷口是麻麻癢癢地疼,比單純的疼要難受好多倍。更何況,被扎的部位多在拇指和食指的指甲蓋里,抓不到,撓不著,只能艱辛地忍受著。幾天下來,胳膊上全是一道道被刺劃破的血口子,手指肚子上布滿了黑黑紅紅的針扎眼。汗水一煞,那滋味簡(jiǎn)直就是“非常麻辣”。
摘花椒最難耐的是熱??崾钐鞖?,驕陽在頭頂上噴火,天空就像個(gè)大悶罐子,空氣仿佛凝固了似地,人被憋得喘不過氣來?;ń窐溟L(zhǎng)不高,也指望不上它遮涼。采摘伊始,汗就不曾間斷,臉上的汗水就像蚯蚓般爬行,連眼睛都睜不開。前胸后背的衣服濕濕地貼在身上,渾身粘遢遢的難受。手拿毛巾擦汗,因?yàn)槭稚?、毛巾上都沾滿了花椒的麻辣,擦在臉上,又是火燒般地難受。天再熱也不能穿薄衣短褲,再熱也得用厚厚的衣服捂著。這還不算,就連螞蟻也常來跟人搗亂,它們順著手和腳爬到摘椒人的衣服里,蠕蠕地在汗毛叢里旅游,有時(shí)還會(huì)咬上一口。不撓吧,癢,撓了,反而更癢更麻,一會(huì)兒癢疙瘩腫如黃豆,直到撓出血來才稍微止癢。
中午熱,那就避開吧,趕在早晨和傍晚采摘。怕太陽曬的蚊子這時(shí)也出來了,不聲不響地上去就咬,給人留下一個(gè)個(gè)癢癢的紅包。摘椒人沒辦法就照紅包狠狠煽幾巴掌,或著扭掐一番,以疼痛來抵抗更難忍的癢。
另外,摘花椒還有一煩,別的果實(shí)比如桃、杏、梨、棗、山楂、蘋果、葡萄等等,可以邊摘邊吃,解渴充饑,可花椒不能吃,誰若吃了,那可是自找麻“飯”了,一粒高粱粒大的花椒粒入口后,足足能讓你的滿嘴麻半天。
花椒果采摘起來非常艱辛,手快的人一天也不過采摘二三十斤,所以,一些花椒種植大戶,每逢花椒采摘時(shí)節(jié),就出錢雇人采摘。因此,每年此時(shí),有不少城里人前來打工,和農(nóng)民朋友一起分享勞動(dòng)的艱辛和收獲的歡樂。
花椒幾乎家家戶戶,餐餐不離,可當(dāng)人們?cè)谙碛弥ń返穆槔泵牢督o自己帶來的飯菜清香時(shí),可曾想過種植花椒人的艱辛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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